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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机长献告白:你是我一生的英雄

 2017-06-18 03:07:50 来源:民航资源网 作者:王仁冲  [投稿排行榜]

      早在去年父亲即将退休的时候我就“谋划”着写点东西给他,也算作为儿子的我给他退休的一份纪念。由于航班生产太忙,加之主要因为我太懒了,总觉得握笔杆比握驾驶杆还要沉,这事儿就搁置了。这两天民航资源网的张老师向我约稿,问我是否有兴趣在父亲节来临的时候写点东西,表达一下民航人对父辈的祝福。我含糊着答应下,后来想想也确实该写点东西给父亲,一来是给自己去年的承诺有个交代,二来也算为即将到来的父亲节给父亲送上一份礼物吧。

      父亲自立很早,在14岁的时候爷爷就重病去世了,留下了父亲兄弟姐妹五人和不知所措的奶奶。尚未成年的父亲便辍学“子承父业”接下了原来爷爷在铁路部门的工作(我暂且把它理解为当时铁路部门对职工的一项福利吧),当时老家还有几亩田地,父亲上班当工人,下了班就拿起锄头下地当农民。虽然当时的农活有两位稍年长的姑姑帮衬但后来她们嫁人之后地里的农活几乎都落在父亲身上,同时也供着家里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上学,按现在看来十几岁的年龄还是“未成年”,可在那个年代,一个男孩尤其在经历过家庭变故之后会被逼着迅速成长为男人,由不得你考虑,日子再苦也要继续。

      父亲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正因如此,他有一个很大的遗憾,那就是因为早年辍学去工作而没有完整地接受学校教育,只上到了小学四年级。他是不甘心的,工作之后在九几年又跑去山东职业学院(原济南铁道学院)读了两年中专,再后来父亲养成了练字的习惯并且开始尝试写作。在我的记忆里总有这样一个画面——深夜里,在农村的小屋子里,他伏在灯光昏暗的写字台上练字写作,突然冒出一句话:“老杨,这个字咋写?”(老杨是我的母亲,一个乡村教师,当时我家文化程度最高的人)。他的努力终于有了肯定和回报,几年里他在地方报纸和《济南铁道报》上陆续发表了几十篇诗歌和散文,后来又得到了去单位报社实习的机会,并且有将工作调动至省城的可能,但由于母亲的工作始终无法调动,这样的想法最终作罢。至今令我无法理解的是他是如何在繁重工作和农活的情况下,用布满老茧的手放下洋镐和锄头后再去握笔杆进行创作的。也许,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在农家的小屋里将清苦的生活化为诗歌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刻吧。单就学习的这股劲儿头来讲,他始终是我的一个榜样。

      父亲是一个脾气多变的人。在我的童年时期,学业并不繁重的情况下,他会给我很宽松的教育环境,让我跟小朋友们一起去野地里疯。在他工作不忙的情况下,也会带着我去马颊河里捕鱼,下地笼捞虾,教会我游泳。那时的他简直是个孩子,他总是很乐观,脸上堆着笑容,会因为我不小心放跑了鱼而凶我,但紧接着又会哈哈大笑起来。玩归玩,学习成绩是底线,如果我期末考试成绩不好让他在亲戚朋友面前脸上无光,给我一顿臭揍是免不了的。后来,家里条件稍微好些了,为了我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在我上初中的期间我们举家搬去了城区,但为了工作父母每天却因此多走了十几里路。

      叛逆期的少年自制力是很差的,至少我是这样,进了市区没有了田野,我却钻进了网吧,当时几乎全班的男同学都在玩一个叫做《传奇》的网路游戏,我也沉迷其中,学习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在有了几次被从网吧里拽出来并且拉回家用皮带暴揍的经历之后我的成绩终于有了起色。那时的他真的非常吓人——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眼里放射出一种我至今都觉得恐怖的光芒。后来我高中被民航招飞招走了,出国又回国,进公司飞行几年之后当了机长,工作是越来越忙,跟父母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每次回家都会发现父亲明显更老了。父亲说,咱家三代铁路工人到你这一代终于不用“砸洋镐”了,我回答,现在都是大部制了,咱同属交通运输部,我还是没出圈儿。对于我的工作父亲每次都会表现出格外的体谅,每次打电话回去,总是那么几句话:时间紧就别回来了,家中无事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多多休息,你这个工作太要紧了,千万不能马虎,安全第一。父亲的脾气较之以前好了很多很多。

      从古至今,人们多赞颂母爱的伟大,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讲“儿行千里母担忧”,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其实父爱因深沉更为珍贵。我们炎黄子孙在情感的表达上较之西方人总是显得很含蓄,尤其是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山东人更为甚之,总不会把爱挂在嘴边,尤其是对父母这一辈人的爱。其实这份感情不是爱又会是什么呢?!

      也许我还是不太懂得怎么跟父亲当面流露爱,可至少在文字上我想表达我真实的想法:我爱你,父亲,您是我的榜样!感谢你陪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使我拥有美好的记忆;感恩你及时纠正了我青春期的懵懂叛逆,使我不至走向歧途。庆幸一路有您,我才成了我!祝您父亲节快乐,愿你有一个美好的退休生活!

      2017年6月17日于郑州

      王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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