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到民航资源网

厦航飞行员董彦武别样诠释“戴着脚链跳舞”

 2009-08-05 14:23:47 来源:民航资源网 作者:通讯员田英  [投稿排行榜]

      民航资源网2009年8月5日消息:多年前,夜灯下捧着路遥的《人生》通宵达旦,从此记住了柳青的那句话:“人生的道路是漫长的,但紧要处只有几步,尤其当人年轻的时候。”

      多年后,结束了对厦门航空有限公司(Xiamen Airlines Ltd.,简称“厦航”)飞行三分部经理董彦武的采访,在回去的路上,我再次想起了这句话。

      董彦武说:“如果不是当年考上了重点高中,然后到了军校进了部队;如果不是后来进了厦航;如果不是碰到我生命中的她……如果不是这几个关键的路口有了那样的选择,我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会在哪里?会是怎样?现在的我,很快乐,和家人一起这样生活,平淡但恬静,我很知足,我很幸福。”

      经历是一种财富。为这些经历找到一个合理的出口,就是幸福。

      曾经的年轻,曾经的青春,曾经的少不更事……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在那段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董彦武按照自己的意愿,做着自己当时喜欢的事,随性、自由、嘹亮地歌唱着属于他的青春之歌!

      《厦门航空》:听说您的父亲是位工程师,也拉得一手好手提琴。您的哥哥、姐姐都师从父亲,但是您一点儿都不会。为什么会是这样?是您的父亲没有教您吗?

      董彦武:那倒不是。可能是我不长进吧,我父亲曾试图从体育、音乐和美术方面培养我,最后都放弃了。毕竟是男孩子,体育方面培养一下,就当运动,还可以小见成效,其他方面就都不行了。

      《厦门航空》:您吵着说,不学了,然后您的父亲放弃了。是这样的吗?

      董彦武:这倒不是我的风格。我记得当初学的是木管类乐器,每天放学回家后就拿着乐器吹啊吹,吹得嘴都肿了,可是听起来还是非常不好听。我父亲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说“算了,算了”,然后我就再不用学那些了。

      《厦门航空》:不用学乐器了,这样就有大把时间和小伙伴们玩乐了。都会玩什么?

      董彦武:很多的,打弹球,赢烟盒,逃电影票……公车上也会逃票,不过那主要是为了好玩,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大家都穿着很厚的大衣,小孩子猫在两个大人之间,很容易就晃过售票员的眼睛了。

      《厦门航空》:很享受那种逃票成功的感觉!

      董彦武:对!不是为了逃票而逃票,而是享受那种感觉。常常为了享受一次这样的感觉,我要在下一站下车后再走路回来。北方冬天很冷的,走一站路回去,手和脸都是冰凉的,但是很开心。

     

      图2:机舱里的董彦武。

     

      《厦门航空》:“捡烟头”的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董彦武:那时候学抽烟纯粹就是好奇,学着抽着玩。70年代初那会儿,别说烟少,连地上的烟头都少见。想抽着烟玩,又没钱,怎么办?就去捡烟头,就是看到谁在抽烟,就一直跟着他,他一扔掉烟,我们就去捡。后来发生了两件事,我再也不捡烟头了。一件事是捡烟头捡到我父亲的一个老朋友跟前了,第二件事是有一次大家跑到幼儿园楼顶抽烟,抽完烟后随手扔的烟头点燃了放在楼顶的木头沫子,把幼儿园给点着了。为了这事,我们当初胸前挂着牌子进行全校批斗。这以后,“捡烟头”就成了儿时贪玩的一个回忆。

      《厦门航空》:因为批斗,所以再不捡烟头了?

      董彦武:不是。幼儿园着火的事让我觉得“玩大了”,那个搞不好就是人命的事。所以,吸取教训,再不捡烟头了。

      这样的日子是一种“放飞”的感觉,随性到自由,自由到飞翔。但是,自由不能是绝对的。超出了某条界限,就意味着危险,因为那是另一条人生路的开端。好在,董彦武考上重点高中,随后参军入伍。他在人生路的关键时刻,无意中选择了一个正确的路口。

      《厦门航空》:怎么会想到读重点高中的?

      董彦武:考进重点高中,周围的人都是比较意外的。那是恢复重点中学后的第一批。当时我那个圈子里有个叫胡德华的朋友,他问我要不要一起考高中,他姐姐是数学老师,可以辅导我们。经过一个月的准备,竟然考上了,而且是重点高中。

      《厦门航空》:如果没继续读高中,您觉得您会是怎样的?

      董彦武:很难说。考高中前本来还正和另一伙人打架打得厉害着,后来我跟他们说不打了,我怕了,我认输。重点高中里是另一种很不一样的氛围,周围的同学都在认真读书,那里的价值取向是很不一样的。我是从那时起开始真正读书了。

      董彦武对要“血拼”的那伙人认输了,但是他赢得了自己的人生。他可以凭着个人魅力很容易成为一个圈里的“头头”,所以我问他,如果没读高中会不会就成了一个痞子帮的头?他回答:“我们跟痞子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欺负人,而我们常是打抱不平,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但是,如果没读高中,进入另一种氛围开始另一种生活,我现在一定不会坐在这里!”

      《厦门航空》:高中毕业那年,刚好碰到部队“招飞”,于是您进了空军预备学校,一年的理论学习后,就进入空军航校,成为空军飞行学员。部队要求那么严格,甚至有时可以算是苛刻,对于这么随性、喜欢按自己意愿做事的人来说,不是很难熬?

      董彦武:部队强调服从意识,强调整齐划一,这的确会让我收性不少,但是我还是会“另类”点。比如,我会专门用新军装换旧军装穿,就是想跟别人不一样,觉得好玩。部队里的军事训练也是很累的,刚开始的时候会用“泡病号”的办法逃避训练,泡到除了妇科,其他科室都挂过号这种程度。

     

      图3:2008年,董彦武在B-2593号飞机退租试飞后留影。

     

      《厦门航空》:这样不会被发现啊?

      董彦武:要动脑子想办法啊。比如我每次假装发烧,要提前准备三支39度的体温计。三支全都放到里面衬衣的口袋里,查体温时,我把医生给的体温计插进去,拿出来的却是我提前准备好的显示39度的体温计。

      《厦门航空》:可是,为什么要准备三支呢?

      董彦武:预防万一啊,万一护士觉得怎么老是你发烧,她会再重测啊。

      《厦门航空》:呵呵,听上去,这“战前”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啊。

      董彦武:但是后来自己主动不再做这些事了。一是因为每次住院回去,发现其他同学进步很快,自己还在原地踏步,有了落单的失落感和落后的紧迫感。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我们军民共建,我去学校当辅导员。学校的领导、学生都非常欢迎我们,我们辅导的学生都非常纯真。面对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大了,觉得自己也该负点责任了。对自己,对社会,都该负责了。

      《厦门航空》:您现在怎么看当年耍的这些“小聪明”?

      董彦武:人灵活些还是好的,但是“聪明”要用对地方。有的时候,有些该走的路,看似呆板或形式,却不可以靠“小聪明”绕过去。饶过去了,会是另一种永远的失去。

      《厦门航空》:这种失去恰恰是部队生活的真正意义所在?

      董彦武:是的。一个真正领悟部队生活内涵的男人,从部队里走出后,他会更自律、有责任感、有团队意识。执著、坚毅、忍耐……这些良好品行会因为“小聪明”被饶过去,而成为一种极大的损失。

      我和董彦武聊到了同一个人——《血色浪漫》里的钟跃民,在他的身上,依稀看到自己的影子,一份共鸣让我们对这个人物有些唏嘘。不同的是,活在现实中的我们,无法像小说里的他那样洒脱。即便比常人洒脱,在后来的钟跃民身上,也带着一种生命的思考和回归。

      自由的本性,如果任其无边发散,与社会规则发生碰撞,将不可避免。这样的成长注定要付出代价,从这个角度看,浪漫的青春注定带有血的记忆。所以,对于一个感性、随性的人来说,遇到一种约束的氛围来制约这种自由,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厦门航空》:1988年,您从部队转业到厦航,成为民航公司的一名飞行员。飞行工作也是一件需要耐性、要求严谨的工作。这会不会让您觉得有约束感?

      董彦武:当然不会,因为我喜欢飞行。能从事一个自己喜欢的行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一件非常幸福、也非常幸运的事。就像小时候学乐器,我想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应该早就学会了。

      《厦门航空》:听说您的太太知书达理,很有教养。您的两个儿子也非常聪明、可爱,还经常会缠着您让您讲以前的故事。婚姻、家庭应该也是一种约束,或者说束缚吧?您怎么看待?

      董彦武:是一种约束,但更是一种责任。责任中本身就包含约束。婚后感觉到一种牵挂和被牵挂,自己所做的事不是一个人喜欢就好了,感觉到一种责任。

      《厦门航空》:牵挂意味着一种责任。对您来说,这样好不好呢?

      董彦武:这是一种幸福。而且,这种责任让我学会了三思而后行。

      “自我”的存在合理性,在于给“本我”指引前进的方向。从这个角度看,戴着脚链跳舞,也许可以跳得更美、更久。年已四旬的董彦武闲暇时会带着他的飞行学员们一起打高尔夫,“可以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陶冶情操,培养耐性。球场内外的很多礼仪对自己是一种约束,要将合理的约束形成习惯。”

    3荐闻榜

    延伸阅读: 厦航飞行员厦航